七个隆冬茶

假如他们早点相认-3

我正想着握手那里是不是叫着裘振,结果今天放出片段还真是……233
话说这个都放出了就把摘面具也放出成不……
不过终于写到相认,大部分都是剧里台词哈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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陵光很想要理清这纷乱的思绪,可惜他没有时间,这几日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,一个来使送来的衣物打得他措手不及。

看着桌上公孙的衣物,陵光只觉得怒气简直要把他撕裂,欺人太甚!

艮墨池一剑封喉了那来使时,陵光确实痛快,但本就虚弱又没好好休息,陵光终是撑不住一口血溅到了那蓝白相间的布料上,红的刺眼,身体一阵摇晃,还是昏了过去。

扶陵光到床上躺好后,顾十安一脸忧虑地为他盖好被褥。

“王上这几日……总是思虑重重的,似乎也睡得甚是不好,如此哪能静养。”

楚珩急得都快团团转了,他说出的情况更让顾十安心中不安,养伤这几日他也观察得到王上的状态十分不好,这次针对王上的计谋实在是刚好打在七寸上,狠辣非常。

昏睡着的陵光也十分不安稳,神情躁动着不知呢喃些什么,顾十安看他面容纠结,刚想倾身过去安抚一下,却不防一下被陵光反手抓住手掌,力气颇大,生怕抓住的东西会逃一般。

“裘振!”

一声呼喊脱口而出,顾十安心中苦涩,只得任由他抓着不放。

楚珩叹息一声,“王上待裘将军真是极好,他总是惦记着他的,这次这些人实在卑鄙无耻!狠辣非常!”

顾十安默默听着,脸上无悲无喜,眼中却波光粼粼。

又是一声呼喊,陵光摆动手臂惊醒过来,才动些许就咳嗽不止,顾十安和楚珩一阵慌乱,好不容易才安抚住,陵光虚弱地靠在床头,面色越发苍白。

“王上,您刚刚拔除毒素,身体也还没痊愈,不宜动气啊……”楚珩站在床头虽然努力镇定,但眉间忧虑却不难看出。

“王上,军中将士们亦是刚刚拔毒,不宜贸然出兵,”顾十安慎重地观察着陵光的气色,决定还是要劝劝再说。“况且那艮先生行事颇为诡异,敌我不分,我恐王上中了圈套。”

陵光诧异扭头,“艮先生?”

“在公孙副相和裘振棺椁出事时,我就怀疑过军中有内鬼,我出兵之时,艮先生又把王上带入险境,若非我及时赶到,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
陵光听到顾十安提到裘振名字时微不可查的僵硬瞬间,而后眯眼说道,“那孤王病重之时,他执意闹大想让众兵知道孤王没有痊愈,是为了动摇军心?”

“可又确实是他解了天仙子之毒,只是方才那使臣似有向他求救之意,只可惜被他一剑杀了,这个中种种实在不合乎情理。”

顾十安不解摇头,但复又想到艮墨池特意来告诫不要告诉王上身份一事,那时顾十安便觉得他态度有怪。

陵光也在思考着,正要开口,仲堃仪的迷信恰好到来,陵光快去看完,只觉得肝火直冒。

“去把艮墨池给我抓来!孤王要亲自审问!”

可艮墨池已然出逃,楚珩汇报之时陵光气得只哆嗦,止不住的咳嗽。

“继续去追!孤王就不信他真有这么动作快!”

“是!”

帐外步声离去,陵光坐在主位上咳得撕心裂肺,顾十安脸上满是担忧。

“王上,您余毒未清,还望保重身体。”

陵光不在意挥手,“现在看来,公孙与裘振之事与他脱不了干系!必然就是遖宿的细作了!好,好,简直欺人太甚,待我收拾了遖宿,必屠他这个天璇叛臣!”

“王上,出兵之事,宜缓不宜急,还望王上养好身体,再行出兵。”

“那要等到什么时候!等到他们踏平我天璇吗!”陵光怒而一拳锤至桌上。

“王上!此时并非应战之时,若时机恰当,臣自当请命领兵与那遖宿一战!还请王上三思,莫要做自损之事。”

陵光恨恨而言,“即便此时不应战,那遖宿又岂会给我们喘息之机。”

“正因如此,王上,我们才更应该谋而后动,才可在劣势之下反败为胜。”

“此二国简直欺人太甚!不仅犯我国土,还连死人都不放过,他们如此咄咄逼人,孤王忍不了!”

“王上!”顾十安焦急难耐,“此次自慕容离莫名失踪起,吾国就一步步走入圈套之中,对方甚至,甚至不惜以死人做文章,正是为了诱使王上失去理智,王上万万不可冲动行事,小不忍则乱大谋,不可意气用事啊王上!”

“那能怎么办!”陵光一阵气急,不由双眼发黑,只得以手撑着额头,连连喘息。

顾十安见状,咬牙跪下,“臣……臣愿前往敌军军营议和,澄清慕容离失踪一事,讨要……”

“混账!”陵光重重拍响桌面,气得浑身颤抖,“我天璇只有战死的兵没有跪生的民!何况天大地大,慕容离若有意藏身,我们又去何处寻找他的踪迹,你拿什么去谈!这不过都是他们的借口罢了!”

陵光颓然坐下,满目苍然,“呵,裘振,公孙,你们为天璇费劲心血守护的江山,如今孤王却被人兵逼城下,是孤王没用,都怪孤王啊……”

“王上!!”

看见陵光如此,顾十安心中大痛。他无法继续看着陵光自责,也再不能让他冒险。

“王上……臣有一事,本应长埋地下,现在,却不得不说……”

顾十安闭眼沉默良久,终于缓缓开口,口中苦涩如黄连在喉。陵光先是疑惑抬眼看他,然后才忽而心头一跳。

“若我说……我就是裘振,您可相信。”

这话如雷劈一般将陵光定格,他脑中一片空白,似仍没有反应过来对方说了什么,屏住呼吸好一会才轻吸一口气,陵光以为自己会暴怒,会震惊,却没想到自己冷静到了可怕。

“你敢欺君?”

他面无表情,或者应该说是面若冰霜,顾十安从未见过他如此表情,慌忙低头。

“臣,不敢欺君!”他焦虑片刻再度开口,“王上,您说你独欠过裘振一人,但裘振,从未觉得王上有任何亏欠微臣。”

顾十安声音哽咽,眼眶也迅速发红,但他仍望着陵光,眼中坚毅神情恰似当年。

“微臣,只是不愿,王上中了奸计。”

“无论是遗物还是遗躯,都没有王上,您来得重要。”

看着眼泪从对方脸颊划过,陵光放至桌下的手已经紧握成拳,指甲深入血肉,痛彻心扉。但陵光忍得不动声色,甚至神情更为冷淡,不懂自己是在逼着自己做什么,也不懂自己想逼着对方干什么。

“顾将军,孤王此前曾多次试探与你,你皆已否认,现在你又来说与孤王听,是在……可伶孤王?”

陵光语气僵硬,说到最后已是自嘲一笑。

“王上!”顾十安没想到当话说出口后却不被相信,瞪圆了眼。

“孤王只是病了,还未神志不清,孤王知道顾将军一心为国,想让孤王振作起来才说这话,”陵光语气冰冷,“只是孤王希望顾将军莫要再说了,免得伤了君臣情谊。”

陵光忽而又放低声音,“孤王知道……裘振已经死了,死在孤王怀里,”他闭眼似回忆起了那幕,再睁眼时已是满眼戾气,“所以孤王更加不能放过那些人!”

“王上!”顾十安语调悲凉,“臣并未欺您……您可曾记得当日您来送臣,臣说过您不该来,您亦有问过臣可有怨怼,王上,您可还记得臣当时的回答,这些臣都不可能骗您的!”

陵光握紧的拳头已满是鲜血,喉头似千斤重压,他甚至觉得满嘴腥甜,心也好似被万箭穿孔。

“王上,你可还记得臣说过,罪臣乃死士,只需将命交付王上即可,但王上却说,您养的死士已经够多,不缺我一个,王上,您不记得了吗?”

眼泪不住落下,但陵光却再无反应,顾十安甚至感到一阵心头绝望,他真的还能再护住陵光吗,不过一瞬他已经下定决心,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场仗打起来,必须保陵光安全!

“还有呢。”

顾十安已下决心,直接亲自自绑去敌营谈和,哪怕回来被赐死也甘愿,冷不防听到陵光颤抖的声音。

他抬头望去,陵光不知何时已经站起,正缓缓走了过来。

他脸上表情似喜似悲,眼角一片嫣红好似桃花颜色,如人偶般颓然迈步。他一步一步走向顾十安,声音已是无法藏匿的颤音。最终站定在顾十安前面,轻拍心口。

“孤王……都记得。”

陵光好像承受不住身体的重量,跌坐在了顾十安膝前,慢慢抬起手来,眼中蓄满眼泪,一寸不落的看着顾十安。

“孤王永远都不会忘记,所以,还有吗,”陵光纤细的手指颤动不已,悬在顾十安颊边,想碰,却不敢,怕这只是一场美梦,一碰就碎。

“还有吗,裘振。”

冰凉的手指终还是触到了面上的皮肤,那活人的温度一路顺着烫到了陵光的心里。

泪,终于落下。

“你还,记得哪些,再多说与孤王听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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